那天下午，我經(jīng)歷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。那是我第一次聽 Spendor Classic 100 音箱；也是我第一次聽 Norma Audio 的放大器。那天是我第一次去統(tǒng)領(lǐng)音響試聽；也是我第一次與這么多音響界的前輩一起試聽，不是交誼休閑，我是來工作的，甚至，其中還有國外原廠的老板。這次試聽，也是我第一次在經(jīng)銷商遇到原廠老板親自調(diào)整音箱后再讓我試聽的。太多新鮮的經(jīng)驗，都在那一天下午發(fā)生。

我與張老師有約，要跟 Norma Audio 的老板 Enrico Rossi 見面。那天下午，也是編輯部安排我去試聽 Spendor Classic 100 的時間。訪談的地點就約在附近的咖啡廳，那間咖啡聽從外面看，怎么都不覺得會有好咖啡，結(jié)果，一試，還不錯。一個忙碌的下午，就該這樣以一杯好喝的咖啡開始。

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，同時也在等待駱老板準備好。駱老板可不是偷懶，搞到別人要來聽了才準備器材。是因為那天張老師特別指示，希望這次讓 Spendor Classic 100 這對音箱，能搭配一臺剛引進的放大器，他對音箱有信心，一定唱得好，也對這放大器有信心，一定推得好。這放大器，就是 Norma Audio 的旗艦綜放IPA-140。

打從1989年Spendor推出S100之后，接著在94年推出SP100的改款，繼之以SP100R2，而，Classic 100則是2017年才推出的版本，為3單元3音路、低音反射式設計。

人定勝天，認真擺位克服空間不利條件

長怎樣呢？首先，這里很小，大概只有4坪大，坐在其中，我頓時覺得，我有我家客廳可以聽音響，真是幸福。再者，這里不規(guī)則，不是一個標準的矩形空間，而是一個將近正方形的梯型空間。正方形就夠要人命的了，何況左右還不對稱，連壁材也不對稱，這要怎么玩呢？駱老板憑他多年的經(jīng)驗調(diào)音，我在試聽了幾曲后，竊聲跟駱老板表達佩服之意，因為我覺得這里的駐波沒有我想象中的嚴重，而且不會吵。

外貌30年來幾乎不變，內(nèi)在已然悉數(shù)革新

我知道您在想什么。我沒忘記這篇主角是誰。這次試聽的是 Spendor Classic 100 書架音箱，與其說是書架，稱之為「需要腳架」（stand mount）的音箱更為適合。單是高度就有 70公分，僅需墊高 30公分左右，就達到落地音箱的高度。3單元3音、低音反射式設計，而且，誠如其名，真是一派經(jīng)典。事實上，它就是經(jīng)典。打從 1989 年 Spendor推出 S100 之后，接著在 94年推出 SP100 的改款，繼之以SP100R2，而Classic 100則是2017年才推出的版本。

單看照片，實在看不出 Spendor Classic 100 的魅力。實地見到音箱，才深感這間老字號工廠，果然不愧是音箱專家。即便看起來仍是 40年前產(chǎn)品的樣貌，但骨子里，全不一樣了。這個 Classic 100 是17年才推出的新改款，單元材料都不同。Classic 系列的改款是從 2015年推出旗艦音箱 SP200 開始，事隔兩年才正式將整個系列的新款音箱一一補齊。

采用全新單元，提升整體表現(xiàn)

Classic 100 的單元排列順序，由上而下是中音、高音、低音。我們還是從高音開始講起。高音單元采用一顆 22mm的高音，材質(zhì)則是一種人造的塑料纖維，質(zhì)量更輕，有助于高頻延伸。高音上方是一只 180mm的聚合物振膜中音，這個被稱為 EP77的聚合物振膜，是原廠最新開發(fā)出來的振膜，同樣可見于 D系列音箱。聚合物振膜向以質(zhì)量輕、內(nèi)阻高著稱，因此反應速度快，聲音清晰而有透明感，并且極少帶有材質(zhì)本身的音染。中音單元的中央，還有一個子彈型的相位錐，有助于打散錐盆底部的聲波諧振，以利聲音清晰還原。至于下方的低音單元，則是一只 300mm的大口徑低音，振膜采用復合 Kevlar 纖維制成。材料本身硬度夠高，不易發(fā)生形變，同樣具備低失真的特性。

箱體外觀雖然維持 40年前錄音室鑒聽音箱的古樸樣貌，但箱體材料則不一樣了。 Classic 100 使用 MDF 板，并且各部位的板材厚度不一，針對各面的振動控制而做設定。內(nèi)部則盡可能減少吸音材使用，好使聲音更透明自然。面網(wǎng)采用磁吸設計，可輕松移除面網(wǎng)以聽見更優(yōu)質(zhì)的表現(xiàn)。低音反射孔位于音箱正面，開口的擴張弧度設計，有助于導出氣流。背后的音箱端子都是鍍金品，一共預備了三組，讓您最多可玩 tri-wire、tri-amp。不想麻煩也沒關(guān)系，用跳線連起來，一樣很好聽。這次試聽就是這樣。

這一只180mm的中音在三顆單元中安排在最上方，采用一種被稱為EP77的聚合物振膜，是原廠最新開發(fā)出來的振膜，同樣可見于D系列音箱。單元中央有一個子彈型的相位錐，有助于打散錐盆底部的聲波諧振，以利聲音清晰還原。

高音單元采用一顆22mm的高音，材質(zhì)則是一種人造的塑料纖維，質(zhì)量更輕，有助于高頻延伸。

位于下方的低音單元，則是一只300mm的大口徑低音，振膜采用復合Kevlar纖維制成，具備低失真的特性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這個低音單元使用了內(nèi)凹式懸邊。

準備好試聽了嗎？我是準備好了，但還有人有意見。

這次負責推 Classic 100 的是 Norma IPA-140 合并放大器，Norma 老板 Rossi 在此，當然要調(diào)到最佳狀態(tài)才行。這里雖然不是他的地盤，不若駱先生那樣熟悉此地的聲學條件，Rossi 仍提出請求—他要調(diào)整音箱。他從背包里翻出一張燒錄光盤，CD盒上夾了一張曲目單，里頭都是挑選過的樂段，是他拿來測試音響的法寶。他請代理商協(xié)助，聽他指揮。內(nèi)傾、拉開、朝外一點、往內(nèi)靠一點…，他一邊聽，一邊指揮。只見他閉上眼睛，雙唇輕闔，神情專注凝重，彷彿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。

這期間，他都聽了什么？我沒過問他試聽的每一軌出處，但有印象的，也是他反覆聆聽的，則有吉他、人聲和鼓。我大概猜到得他想聽得什么，他要抓出高頻的甜潤與光澤、中頻的解析與厚度，再加上低頻的層次和重量。此外，他注意到統(tǒng)領(lǐng)試聽室狹窄的空間，擺滿了器材，若讓右聲道朝前發(fā)聲，其實會直接打到右側(cè)擺滿器材的器材柜。況且，右側(cè)離墻近，左側(cè)較遠。最終他采用較大角度的 toe-in，讓 Classic 100 直接正對聆聽位置。這種擺法是在小空間里，為避免側(cè)墻過多反射音的標準作法。

Rossi 示意已經(jīng)調(diào)好了，要我坐過去。他欠身往沙發(fā)邊靠去，我在CD匣里挑了一張 CD。我有意測試 Rossi 的調(diào)整功力。他在1987到1991年期間，也待過意大利的音響雜志，當時他負責在實驗室里針對送評器材做儀測并分析電路，是媒體前輩，后來又當音響公司老板，是業(yè)界前輩。我想知道他在短短 10分鐘內(nèi)怎么在一個陌生的環(huán)境里調(diào)好音箱。我也用類似的音樂來驗證最快。

黃金交叉點上的魅力人聲

這第一張CD是法國女高音Patricia Petibon演唱西班牙歌曲的專輯「Melancolia」。錄音當中有女高音的演唱，有一個古樂編制的室內(nèi)樂團，并且配有吉他以及一些民俗樂器。音樂一放，Petibon的聲音凝聚，定位在中央偏做一點的位置，而且音像立體。她歌唱當中不時改換音調(diào)，抑揚頓挫。這樣唱，不容易，這樣的錄音，要表現(xiàn)，也不容易。Classic 100 這時把 Petibon 這些變化多端的唱腔表現(xiàn)得可精彩。有形體，卻不濃重，Petibon是輕女高音，能唱點花腔。這些歌曲需要的，正是 Petibon 的那種輕盈靈巧的聲腔，若濃重了，聲音就沒有那種活潑性了。Classic 100 此時表現(xiàn)出的人聲實在有魅力。

我也注意到樂團的部分，雖然樂團規(guī)模不大，但弦樂依舊迷人，特別是當大提琴和低音大提琴頓下去時，Classic 100 的豐沛低音讓我著實驚訝，怎地這么豐厚，怎地這樣有重量。下盤既穩(wěn)，音樂走起來也就更穩(wěn)，Petibon一唱，浮凸立體宛若雕像般活生的形象，搭配起樂團的跌宕起伏，那正是音樂動人之處。而且，以上的聽感都是在我身體往前靠，象是 Rossi 調(diào)音時的坐姿那樣聽到的，若我偷個懶，往椅背靠下，聲音就沒那樣活生立體，聲音的光彩也要登時銳減。這調(diào)音，不是皇帝位，根本是黃金交叉點。

完了嗎？還沒。這張專輯還特別找了吉他演奏家 Daniel Manzanas 助陣。我在許多系統(tǒng)，也在不同的地方聽過這張專輯，我非常清楚這吉他可以有怎樣鮮活而圓潤的質(zhì)地表現(xiàn)。在這里，我并不認為是最好的經(jīng)驗，因為受限于空間，加上較多的 toe-in 角度，發(fā)聲體的分離度沒辦法拉開，弱在層次，卻勝在那琴音的真實感。這里的吉他只是伴奏，只是點綴，可是，我聽到吉他撥奏錚錚鏦鏦，質(zhì)地是致密的，顆粒是圓滑的，色彩是清潤的，光澤是暖和的，在一片弦樂聲中穿透將來。

我放的吉他，不同于 Rossi，這是古典，他是鋼弦；我放的人聲，也不同于 Rossi，這是聲樂女聲，他是民謠男唱；我放的低音，依舊不同于 Rossi，這是低音提琴，他是震聲大鼓。然而，他的滿足，我一下子都了然于胸了。

Classic 100雖然外觀古樸，但是設計卻是新穎的。箱體是MDF制作，做工細致，木工水平一流。

聽見細微聲腔變化，宛若親臨現(xiàn)場

再聽 Maria Jaell 的聲樂作品，依舊是女高音，伴奏卻換成鋼琴。只聽第一軌和第二軌。第一曲是一片溫柔抒情，唱得溫柔，琴也溫柔。但溫柔之間，就有許多細節(jié)，一慢，一輕，很多細微的聲腔變化運轉(zhuǎn)，就成了觀戰(zhàn)重點。我聽到的人聲好清楚，就像剛剛聽 Petibon 唱歌一樣，那是一個人，一個面容，吟哦一首詩。

琴音帶有一種飽滿的顆粒質(zhì)地，在我的經(jīng)驗里，這里顆粒的渾圓感特別鮮明，鮮甜之余還有豐富水分。這是 Classic 100 的功勞？還是 Norma IPA-140 好聽？我聽的欣喜，轉(zhuǎn)頭問一旁的張老師，張老師答得妙：「都好聽�！构�，是啊，但我不覺這是老王賣瓜。在試聽之前與 Rossi 訪談之時，Rossi就跟我說一個觀念：「音箱決定了音樂重播時的音色平衡，但其他諸如音質(zhì)、動態(tài)、音場等，都是放大器決定的。」所以，他非常注重 Norma 放大器的「質(zhì)」（quality），沒有好的質(zhì)，音箱也出不了好聲音。料想這質(zhì)，Norma 貢獻良多。

第二曲「貓頭鷹」的動態(tài)鮮明，有極弱的演唱和演奏，又有極強的樂段，單是開頭的鋼琴就夠震撼了。聽這鋼琴的厚度和重量，推估跟toe-in角度有關(guān)，若少些內(nèi)傾，恐怕琴聲會薄一點，但弦振細節(jié)以及共鳴音色會更顯明。這里的鋼琴漂亮過關(guān)，震撼到心底去了。

Classic 100美個單元都可獨立接駁音箱線，您可以用三對音箱線tri-wire，也可以用三臺放大器tri-amp伺候，或者選購高質(zhì)量的跳線，玩法多多。

活生、具體、沖擊力

爵士樂最能展現(xiàn)系統(tǒng)的活生感。放上鼓手 Bertrand Renaudin 領(lǐng)軍錄制的 La traversee du jour 專輯。我發(fā)現(xiàn)這個系統(tǒng)的有著敏捷的反應速度，聲音完全沒有拖遲感，聲音細節(jié)清楚明確，且每個細節(jié)都有畫面，打擊樂不僅活生，而且見得此系統(tǒng)的動態(tài)表現(xiàn)驚人。第一軌音樂一下，打擊樂渾圓飽滿的顆粒登時迸現(xiàn)，鋼弦吉他刷下可以見得力道，聲音是有沖擊感的，長笛吹奏的聲音帶有圓潤質(zhì)地以及氣音細節(jié)。第二軌的鈴鼓敲打起來真是活生，手觸鼓面發(fā)出干而短促的聲音，但敲擊的剎那，鼓邊的金屬片撞擊聲清脆而且具體。

第三軌的電吉他嘶吼聽起來有沖擊感卻不刺激，這可是大角度 toe-in 的擺位，單元幾乎正對聆聽位置，但是系統(tǒng)本身的失真低，噪感就少，再加上空間的耦合，才造就了這辛辣卻不噪熱的吉他味。腳踩大鼓真是兇悍，一般體型的書架音箱還真難聽得那飽滿鼓聲，但 Classic 100 不是普通的書架音箱，或者說，它不是一般意義的書架音箱，那個 300mm 的低音單元不是蓋的。厚重扎實而且深富力道的鼓聲，在我想象里應當發(fā)自體積更大的音箱，才有這等能量。Classic 100 在有限的體積內(nèi)，真是發(fā)揮了最大的重播效能。打擊樂最熱鬧的當是第六軌和第十二軌到十五軌的音樂，鼓聲利落且速度飛快，深沈處則重量、力量兼有。因為稍早才與 Rossi 訪談，他的話一直映在心里。Rossi 說 Norma 的放大器的特點就包括了大電流輸出和高阻尼因子、高回轉(zhuǎn)率，這讓放大器對音箱的控制能精確而得心應手。是這樣嗎？我聽到的精彩聲音，應該就是 Rossi 此言的證明。

我轉(zhuǎn)頭問一下駱老板，經(jīng)過重新擺位后，聲音跟他事先的調(diào)教有什么差別？「低頻駐波比較少了�！刮蚁嘈拧＿@播放的幾軌鼓聲深沈重擊下，都展現(xiàn)了干凈的低頻，在第九軌里的電貝斯低鳴，如果低頻駐波嚴重，會讓聲音聽來糊糊的，缺少顆粒感和明確性。這時我聽到的可清楚了。而且在電貝斯和打擊樂的襯底下，透出的次中音薩克斯風圓潤溫厚，帶著空氣嘶嘶的摩擦感，真是好聽。誰說樣子老派就是老聲，誰說英國音箱就是溫吞？

一曲芬蘭頌，眾人都被帶到音樂里

雖然空間小，音箱距離拉得也不甚開，誰說這樣就不能聽大編制的管弦樂了？放上 Ashkenazy 指揮愛樂管弦樂團的西貝流士交響詩芬蘭頌，就可見得這個系統(tǒng)，能夠多威猛；即或 Spendor Classic 100 看起來是這樣道貌岸然，但唱起芬蘭頌可熱了。樂曲開頭，伸縮號搭配法國號吹出深遠綿長的樂句，低音號以低沈粗獷的腔調(diào)幫襯著，低音提琴以長音柔化了銅管的金屬況味，此時，加入的小號則把旭日東升的輝煌感帶了出來。短短的開頭，若把這些樂音都聽明白了，把這些音樂中交融的色彩都看清楚了，這曲子就精彩了。背后滾來的定音鼓，顆顆飽滿，聲聲確實。弦樂不僅有密度，還有高度的張力，帶著柔韌的織物質(zhì)感隨著旋律翻騰飄蕩，是云亦是海，是風也是浪。點綴的三角鐵，穿透層層霧障而出，清脆亮麗而且飄逸飛揚，畫龍還需點睛，果不其然。

我越聽越入神，越聽里頭越是激昂；但又豈止我呢，一伙人早就都放下手機，一起進入西貝流士對祖國的歌詠深情里了。早些我放的幾張 CD，Ross i每一張都借來看，他非常享受那音樂。這芬蘭頌一放完，我們幾個不禁討論起錄音版本來了。聽音樂本當如此，音響永遠是為音樂服務的，如果音響把我們帶到音樂里，那音響就高竿了，如果只能讓我們停留在對聲音的感知，那就還不是 Hi End。

細致的弦樂，有機的聲音

我再放上 Stanislaw Skrowaczewski 指揮明尼蘇達管弦樂團的布魯克納第九號交響曲，這是 Reference Recording 的錄音，我不是沖著RR錄音放這片的，我是為了 Skrowaczewski 來著的，他是其中一位讓我認定是布魯克納專家的指揮。第九號交響曲雖然不像芬蘭頌那樣激烈昂揚，也沒有火鳥或布蘭詩歌里那種突然乍現(xiàn)的大動態(tài)。可是，這曲子柔美之中可見許多交響音樂的精彩，系統(tǒng)越好，這曲子越能完整重現(xiàn)。這當中最考驗音響的是動態(tài)幅度。雖然不是瞬間爆發(fā)的對比，卻多的是微小的騷動以及樂團張揚的齊鳴。至于RR錄音向來具有高度透明，可以見得非常清晰的音場和層次。

在 Classic 100 的演示下，這曲子真是美得無比。弦樂不僅有絲滑質(zhì)感，還有絲綢光滑，Classic 100不過是軟半球高音，怎地高頻可以如此漂亮？那種纖細質(zhì)感，又有密度和光澤，直逼高級絲帶高音才有的高音表現(xiàn)。我不禁在筆記本上留下「弦樂細致度，首度體驗」的備忘。撰文時，我一度考慮要不要把這段筆記寫出來，就怕讀者以為是吹捧，幾經(jīng)思索，我還是寫下，因為這是我的真實經(jīng)驗。

我覺得這是 Classic 100 對于細節(jié)重播的不妥協(xié)性能所致。它有非常豐富的信息量，如此，才建構(gòu)起這樣高組織性的聲音。我用這個詞來形容—「有機的」（organic），這聲音一點不造作，一點不人為，非常自然，卻又如此真實。如果不是常到音樂廳聆聽現(xiàn)場演出，就不會在聽見這布魯克納第九時，有這樣的感動。單是聽到第一樂章尾奏的銅管三連音后堆棧起的音樂情緒，再以樂團齊奏達到頂點，情緒就要沸騰了。

就在此時，轉(zhuǎn)入第二樂章，弦樂以撥奏方式奏出詼諧曲的主題，這里，布魯克納再次運用三連音帶領(lǐng)音樂發(fā)展。這樂章里的動態(tài)起伏是巨大的，特別是弱奏時的細微纖柔，對比于管弦齊放后的萬鈞勢力，聽著聽著也不禁佩服起 Norma IPA-140， Rossi 說他重視的要素，確實在這里都聽見了—速度、動態(tài)、純凈、低噪、質(zhì)感、活潑。我很喜歡那個透明到一望無際的音場，舞臺深度一覽無遺，當定音鼓擂動時，不僅有實體、實像，有力量、重量，還有距離樣貌。

讓音樂有了百分百的生命力

退出 CD。我起身跟代理商、跟駱先生、跟 Rossi 道謝，讓我有機會聽見這些美好的聲音，或者說，讓我有此美好的體驗，新鮮地品味這些音樂的迷人風貌。我實在不想夸稱這 Spendor Classic 100 音響性有多高段，那真是俗氣了，我倒要告訴你這 Spendor Classic 100 在 Norma IPA-140 的驅(qū)動下，真讓音樂有了百分百的生命力，不枉其名喚作 Classic 100。

Rossi的調(diào)整，主要是把音箱間距拉開一點，并且加上Toe-in，以減少墻壁的反射音，并避免右側(cè)靠墻的器材柜引起低頻共振，強化駐波。 器材規(guī)格 型式：3音路3單元低音反射式書架音箱 高音單元：22mm 軟半球高音x1，180mm 中音單元x1，300mm 低音單元x1 頻率響應：25Hz-25KHz 平均阻抗：8Ω 效率：89dB 建議放大器功率：25-250瓦 分頻點：490Hz，3.6KHz 尺寸：700 x 370 x 433mm（H×W×D） 重量：36 kg